全番酒:惬意无比 韵味悠长

游永新 摄

  你如果小暑节令到蓼沿,就会很轻易地发现小暑是蓼沿人的进补节。目之所及,家家户户忙碌着,放眼蓼沿街上,家禽家畜,密密匝匝,还有堆磊如山的猪肉、羊肉、牛肉,以及知名不知名的草根,摆满了街道两旁。小暑是蓼沿人的进补节,这有着它的渊源,因过去小暑后进入高强度的农忙季节,趁小暑进补强化体能,好投入下一段高消耗体能的农忙中去。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习惯,竟成了家乡的进补节。在这里,你定会感到蓼沿人真幸福,拥有法定和传统的节日外,还多了个进补节,真是幸福的蓼沿人。

  说进补,蓼沿人首推全番酒。因酒农村人就认为是天下第一补品,特别是家乡家酿,有的陈年家酿。体力劳作的人,晚上喝一碗酒,让自己醉倒,美美地睡上一晚,藉此卸下一身疲顿。第二天起来,重归宁和勃然,又生龙活虎投入新的一天。酒这东西,不外乎酒精和甜酸苦辣等味道混合而成,调和的好,就是好家酿。现在再加上家乡人自养的全番鸭肉,炖成的全番酒,喝一口惬意无比,韵味悠长。小暑家乡人喝着全番酒,啃着全番鸭肉,忘记了小暑前后的劳作疲劳。全番酒也是家乡人的待客之道,“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!”贵客来临,也炖上一坛全番酒,热情款待。真可谓“蓼沿亲友如相问,一片真心在酒壶。”

  制作全番酒,说容易也容易,就是一鸭一酒。说不容易也不容易,酒当然是家酿酒,但全番鸭一般选用雄的,母全番鸭口感次之。杀雄全番鸭就颇费一番周折,一刀毙命,很难做到。有的以为放出很多血,血必须放尽,肉中没有瘀血,口感才好。认为大功告成,孰不知鸭子伸着血淋淋的脖子跑了。看到的人,会风趣地说,鸭子跑去吃谷粒啦!

  因此,有人说杀一只雄全番鸭,比杀一头猪还费劲。足见雄全番鸭生命力之顽强,健力雄霸。小暑节,喜欢串门走户的后生,看到家家户户忙碌着制作全番酒,碰上小嫂子,就会俏皮地说;“大嫂,给大哥吃这么补,你吃得消吗?”腼腆的只笑而不答,泼辣的就会应道,大哥补我也补吧。由此可见雄全番鸭是强身健体下肴的佳品。

  传统制作全番酒,有两种方法。一是把鸭肉和酒放入酒坛内,坛口封上土,埋在谷壳中,用谷壳燃烧的火温熟。这种制作方法有弊端,鸭肉化没了,因火候无法掌控。鸭肉化入酒中,酒味浑浊,那只能是“莫嫌农家腊酒浑”了。第二种制作全番酒,家乡人把它叫做取“鸭露”,就是把整只鸭放入大盆内,支起鸭子在锅内干蒸,滴在盆里的汁,叫做“鸭露”,然后掺入酒喝。这种制作方法也有弊端,鸭肉一点味道都没了,“鸭露”又太冷,肠胃不好的人喝了会拉肚子,不适应大众化。

  现在,家乡人把传统制作全番酒进行改进,用高压锅压出全番酒。把份量肉配一定的酒,高压锅容易掌控火候,这样压出的全番酒,鸭肉的味道美酒又醇。因为在高压的过程中,挥发掉少许的酒精,丝毫不影响陈年佳酿的香醇,酒虽然淡了点,但渗入了鸭肉的味道,可谓酒肉美味互补。一揭开锅盖,顿时一股热浪席卷着酒肉的香味扑鼻而来。倒在杯子里,酒面泛着油花,又像露珠滚来滚去,喝一口油而不腻。初入口,没有酒的味道,像鸭肉汤,让酒慢慢流入你的口中,这时,肯定有一股鲜中带一点甜的味道在你口中回荡。浓酽、淡醇、香甜,攒着后劲,余香绵延,喝多了肯定酩酊大醉。这时的鸭肉味道也鲜美,趁热咬一口,喷香、脆嫩,皮软、味甘,一块鸭肉在舌头上还来不及停留就溜进肚子里去了。这时,家乡人心无旁骛地醉饮,全番酒飘香,杯宽人爽,真是令人艳羡不已。

  家乡的人喝全番酒,还有一段趣谈。有一肚子有点墨水的人,喝全番酒醉着回家,在老婆面前,借酒壮胆大发感慨;想念你的甜美,回味你的味道,忘掉你我不会,呡着你的美妙,在我唇边回味,控制我的心跳,压抑我的狂燥,想想我的需要,还是早点把你干掉!说到这里,老婆还以为到哪里鬼混去了。啊!我爱你全番酒!哦……他老婆醒悟,原来是喝了全番酒。

  小暑节,斟一壶温暖时光的全番酒 ,置放于岁月的长亭,一天,一月,一年,一世。

  (蓼沿中心小学供稿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