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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连江禁丐古石碑

http://www.ljxww.com  2012-12-05 21:28:33   来源:连江新闻网  【字号

  现存的连江县古石碑中,“禁丐碑”为数众多,粗略统计一下有10多方。有尖墩、嘉庆尖墩、十甲、儒洋、上斗门、贵安、同心、黄花洞、仙屏、蓼沿赤石、红厦、大埕、真武亭禁丐碑等。其中,尖墩就发现有嘉庆与道光年间的“禁丐碑”各一方。这些古碑是时代的印记,反映了那些时代社会的阴暗面。

  乞丐,是社会的最底层,是贫穷社会的产物。他们背井离乡,四处行乞,衣着褴褛,居无定所,人见人怜。乞丐成群,组成丐帮,是弱势群体。可是,一旦沦为恶丐,或乞匪,为害一方,那就成了社会的毒瘤,人见人恶。社会对他们就没有了那份悲怜,百姓也不会向他们伸出了援手。“禁丐碑”就是民众对恶丐厌恶的记录与剪除邪恶决心的宣泄。

  那么,恶丐有那些祸害民众的伎俩?纵观连江“禁丐碑”,不难看出恶丐的害民有如下伎俩:

  借端勒索:丐匪三五成群,沿门求乞,如遇嫁、娶、丧、葬、岁腊、新正,引类呼朋,骚扰喜丧之家,勒索花红,强取豪夺,籍端勒索。

  挟毒讹诈:稍不遂欲,即怀毒讹诈,甚至将已死之丐作为讹诈之具。而丐首借此威吓居民至倾家荡产而后已。

  非偷即盗:成群结队,住宿宫庙,非赌则饮;日则强乞,夜则偷窃,甚至乘乡人下田播种,闯入人家窃物盗畜。每于田园早晚稻谷地瓜成熟之时,盗割田稻,或偷掘地瓜,并糟蹋菜蔬,强砍树木、果木等。

  骚扰民众:携书吵诈,怀互撒赖,刁恶不堪言状。如遇喜丧之家,集聚门首,肆竞讹醉,蛮横难挡,有甚者半途拦截围攻、抢掠,骚扰全境,妇女更畏出门。

  恶丐们种种劣行,严重地影响社会的治安与百姓的安居乐业。碑文中,例举了他们“酿成多事,愈久愈肆,为害无穷,胡缠不已”的行径,在所索“资金筹备稍迟,每日则加收利钱,率党揽摔强夺或苛勒”累累罪行,以及乡民遭勒后,“日莫聊生”和所造的“民不安生”恶果。缘此,人们把他们称为“恶丐”或“乞匪”。

  为了禁防丐骚扰,连江百姓是只好求助地方官,而地方官员大多也无能为力,以一石“禁恶丐”之碑打发了事,“以靖匪类”。警告曰:“自示之后,务宜咸安正业,勿以攘夺作生涯,屏除邪心。须知耕稼为乐事,倘敢不遵示谕,故辙复萌或逞凶而攘摔或怀毒而诈钱,许事主投明乡族、社里、甲保人等,将该犯扭送赴县以惩,尽法严办。”“拿大旗作虎皮”,这算是“有法可依”。 于是,连江境内出现了如此之多的“禁丐碑”。即使如此,也无法严禁丐帮的非作非为,可以说屡禁不止。

  现存的连江的“禁丐碑”最早始自嘉庆年间,而后道光、同治、光绪年间都有竖立,最迟是民国时期,跨度约百余年。这期间,由于封建统治者的贪腐无能和对百姓的残酷剥削压迫,军阀你争我夺,争战不断,加上灾祸连年,国贫民瘠,造成许多灾民背井离乡,流离失所,流浪乞讨,沦为乞丐。

  连江县地处东南沿海,靠山临海,本是鱼米之乡。然而,在封建统治与军阀混战年代,连江也是百业凋零,一片萧条。但在灾民眼里还算“富裕”之邦。因此,灾民蜂涌,乞丐云集,不堪重负。就连偏僻的山区贵安、蓼沿,乞丐也接踵而至。《贵安严禁恶丐碑》指出:“本墩地僻人稀,民穷业罕。籍名乞丐乘虚非偷即窃,三五成群,住宿宫庙,非赌则饮,神鬼莫安。”《蓼沿赤石禁丐碑》中也惊呼:“蓼沿赤石,业少人稀,惟靠种竹木、地瓜稷黍度日。强乞不一而足,稍不遂欲,非呼群吵扰挟毒吓诈,妇女更畏出门,蛮横难挡。如遇喜丧之家,集聚门首肆竞诈醉,骚扰全境。”。山区如此,沿海也难免遭殃。黄岐半岛上的安凯黄花洞,在“禁丐碑”上雕刻出:“近来世风不古,每有无赖匪徒并无耻恶棍不思劳作,每于田园早晚稻谷地瓜成熟之时,盗割田稻,或偷掘地瓜,并糟蹋菜蔬,强砍树木,果木”。坑园、筱埕也不可幸免。可见,乞丐之多,丐匪之恶,已成人祸,遍及穷乡僻壤,沿海各地。

  “禁丐碑”,不仅仅折射出当时社会治安的混乱无常,而且折射出贫富悬殊和对灾民难民救助的无力,还折射出社会制度的深层次问题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它不失为一本教科书的现实意义。(郑寿安)